第(2/3)页 就在这时,桌底下,陈冬河的鞋跟狠狠碾在了他的脚趾上! “嗷!” 老宋疼得脸皮一抽,差点跳起来,却被陈冬河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了肩膀。 他抬头撞上陈冬河冰冷警告,带着催促的眼神,那点刚冒头的软乎气瞬间冻成了冰渣子。 过往十几年受的窝囊气—— 赵翠花叉着腰在院子里指桑骂槐的刻薄。 寒冬腊月被一脚踹出被窝的屈辱。 当着外人面被揪着耳朵拧来拧去的羞愤。 还有她对自己爹娘那副鄙夷嫌弃的嘴脸。 …… 一幕幕全涌了上来,清晰得刺眼。 尤其是想到刘素芬低眉顺眼的温顺,轻声细语的安慰,递过来那碗热粥时眼里的柔光,老宋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了。 那点对赵翠花仅存的,名为“丈夫责任”的怜悯,被更强烈的,对自由呼吸的渴望和对温存生活的向往,碾得粉碎。 跟着赵翠花,是暗无天日的折磨。 离了她,跟着素芬,那才叫过日子! 陈冬河那一脚,彻底把他踩醒了。 “你……你说我心狠?” 老宋的声音起初发颤,但越说越响,积压多年的怨愤找到了出口,像决堤的洪水,冲垮了所有顾忌。 “赵翠花!你摸着良心问问赵家屯的父老乡亲,再问问陈家屯的老少爷们!有谁说过你赵翠花一个好字?!” “我在陈家屯,起早贪黑,哪个月不是满工分?” “别人嫌脏嫌累的掏粪坑,扛麻包的活,我老宋二话不说抢着干!” “图啥?不就图把日子过下去,图个安生吗?我忍!我他妈忍了十几年!可你呢?!” 他猛地站起来,身体因激动而微微摇晃,手指几乎戳到赵翠花鼻尖,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。 “你得寸进尺!蹬鼻子上脸!非打即骂!” “刚才你爹抽你大耳刮子,你知道我心里想的啥?” “我想叫好!我想上去也给你俩大嘴巴子!” “我老宋特娘的窝囊了一辈子,今天没动手揍你,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义了!” 第(2/3)页